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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方的思想,与西方人的精神危机

四、西方现代文学与西方人的精神变异

1、卡夫卡,重新发明了文学

尼采说,上帝死了。这是一个转折点,从此之后,西方人的精神状况,从断裂转向了深渊,上帝被杀死后,留下的价值虚无的深渊。在这个空洞而又黑暗的深渊里,西方人的精神,再一次变化,以卡夫卡为转折点,完成了从深渊到变异的转向。

在《变形记》中,卡夫卡写到,早上醒来,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甲虫。这种骇人听闻的写法,打开了一个前说未有的空间。福楼拜,巴尔扎克们的文学,只是对现实生活的平面摄影式描绘。但是卡夫卡,把文学变成了空间的艺术,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是卡夫卡重新发明了文学。他是西方现代文学的鼻祖。

上帝死了,旧的那个文学也死了。卡夫卡在思想上,是尼采的信徒。他对西方现代文学的意义,可以用开天辟地来形容。卡夫卡说,我只要坐在房间里,整个世界,就会从窗户中,向我飘来。

卡夫卡对西方人的精神这个总体状况,意味着什么呢,他意味着被双重的离弃后的精神变异。母体已经彻底被遗忘,而想象出来的哪些虚妄的不存在的母体,又已经被尼采们摧毁。意识清醒的人,沉入无底的深渊,而尚未意识到这一点的人,则沉沦入生活世界,变成木偶。

卡夫卡们,再也不可能回到真正的母体,又拒绝连接工业文明所创造出来的新的机器母体。他被两个世界所同意遗忘,被母亲遗忘,被人类遗忘。这种撕心裂肺的孤独,造成了卡夫卡们,精神的变异。他像一朵升起的云,漂浮在布拉格的上空,静静的看着世界从四面八方飘向他,世界和他,就如同一朵云,遇到了另一朵云。

布朗肖说,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卡夫卡。他的意思是,没有进入卡夫卡的精神空间的人,就无法和他相遇。只有相遇了,才能够理解,就好比,只有一朵云,才能理解另一朵云。人们端望着天上飘过云朵,说那是云。而对卡夫卡来说,那不是云,而正是他自己,一朵从黑暗的深渊中飘起来的云。

《变形记》
《城堡》
《审判》
《卡夫卡散文》
《审判》
《美国》

2、贝克特,作家中的作家

贝克特是一个对卡夫卡的精神世界,感同身受的人。他降落了下来,在人们的生活中着陆,他和卡夫卡一样,都属于一种精神变异过的新物种。贝克特的空间,和生活现实的空间,套在一起,却完全不能互相理解。世界说的是一种语言,贝克特说的是另一种语言。

他是西方作家里,从作家的意义上来说,近乎完美的一个,他是作家中的作家。卡夫卡意识到,精神变异人永远不可能被人所理解,所以,孤独才是唯一的宿命,他拒绝等待,拒绝希望。贝克特说,这也许不是宿命呢,要不,我们只等着吧,不为等待任何人到来的等待,只说不为任何人理解的话语。

尼采说,宁可选择虚无,也不要什么也不选择。贝克特也是同样的道理,宁可自言自语,也不要沉默,宁可荒诞,也不要宿命。荒诞,是贝克特对宿命的嘲讽,对虚无的嘲讽。

《镇定剂》
《等待戈多》
《世界与裤子》
《无法称呼的人》

3、穆奇尔,一个无与伦比的作家

这是又一个精神变异人。卡夫卡孤独,贝克特荒诞,穆奇尔不再和世界对峙。他随手把世界拿在手中,把它们变成颜料和画笔,和画板,开始安静的一边冷眼旁观,一边描摹着他看到的世界。穆奇尔说,如果一个人,不能成为自己生活的诗人,那么他和一只野兽又有什么区别呢。他为自己写作,他为自己画画,他为自己写诗。

在很多后来的作家眼里,穆奇尔是一座高耸的文学巅峰,他不为人知,但是在作家们的眼里,他是一个和乔伊斯,普鲁斯特,卡夫卡并列的西方最伟大的四大文学家之一。昆德拉,杜拉斯们,对他崇拜的无以复加。认为他的作品,是可以读一辈子的永久读物。

穆奇尔说自己,是一个不友好的观察者。他远离社会,和所有的人保持距离。他的视角,他的高度,他的文采,他的深邃,他的恬然,在西方作家中,可以用无与伦比来形容。如果说,西方人在精神上有相对健全的人的话,他算是一个。他靠天才和想象力,回到了母体。

《没有个性的人》
《穆奇尔散文集》

4、普鲁斯特,华丽斑斓的长镜头

普鲁斯特,是柏格森和弗洛伊德的追随者。柏格森认为人的生命是意识之绵延或意识之流,是一个整体,不可分割成因果关系的小单位。受此启发,普鲁斯特进行了文学实验,直接给来了个一镜到底的长镜头。这是文学史上,最具有创举的一次美学和心理学的双重实验。

卡夫卡把文学变成了空间的艺术,普鲁斯特把文学变成了时间的艺术。意识流,就是存在的蔓延。普鲁斯特,如果遇到海德格尔的话,应该会一见如故,这是另一类的精神变异人。

《追忆似水年华》

5、加缪,意识觉醒后的不可逆人生

加缪的思想和他的小说,里面的主题就是,认为人的存在本身,是一件很荒诞的事。而意识到这件事的人,想试图在重返现实,就会出现一种拉康所谓的那种不可逆性,无法再回到以社会属性来运转的那个现实世界。一个人一旦觉醒,就会同时也成为局外人。

那么人的存在,随之也就会变得荒诞,无意义。西西弗斯神话里,一个人不停的往山上推石头,每次推到山顶,石头再滚下来,然后再一次次的往上推,永远也不会终结。生活,每天吃饭,上班,下班,乘车,这一切,到底有什么意义吗?

加缪所描绘出来的精神状况,是精神变异人,试图重建存在的超越性的挫败感。而这种挫败,又反过来加强了荒诞感。生活荒诞,没有任何的超越性可言,那活着是为了什么呢,等死吗?不,不要等死,可是又能怎么办呢。

《局外人》
《异乡人》
《西西弗斯的神话》
《鼠疫》

6、乔伊斯,月之暗面

与其徒劳的一次次推石头,不如正视和直面无意义这件事本身。乔伊斯,消解了对任何生存超越性的企图和尝试。他的小说,写的就是无意义。劳伦斯说乔伊斯的小说,是像月亮一样阴暗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文学垃圾。

他的意识流和普鲁斯特的又不一样,普鲁斯特是拿着镜头对着生活一镜到底,乔伊斯是拎着一条鳗鱼当镜头,钻到哪里算哪里,他的书里,没有人的气息。劳伦斯对他的评价,从这点看,是准确的。

为什么乔伊斯会这么无聊呢,在他看来,可能无聊也比无意义好吧。人吃饱了,总的干点啥吧,而在他看来,人们的生活,大部分都是比用一条鳗鱼当镜头拍电影更无聊的事,难道生活本身,不就是这样的吗?乔伊斯认为,不是他无聊,而是世界的存在本身,就是一件无聊的事。

《尤利西斯》

7、马尔克斯,他让文学飞了起来

马尔克斯,一开始是卡夫卡的信徒。不过他觉得自己写成卡夫卡那样,是没什么指望的,他并不是一个深刻的人,也不是一个忧郁的人,他也不是一个孤独的人。是福克纳,一个肤浅的跟到处奔跑的鸵鸟一样的美国作家,让马尔克斯形成了自己的风格。

卡夫卡,给马尔克斯的文学,打开了空间。福克纳给马尔克斯插上了两支鸵鸟一样的翅膀,海明威给马尔克斯,注入了野兽般的激情。马尔克斯,把自己鼓捣完了一圈,便自成一家,开创了魔幻现实主义流派。南美洲的文化,和母体并未彻底断裂,所以,马尔克斯无法彻底变成卡夫卡那样的精神变异人,他是变异人和现实母体的精神混血儿。

《百年孤独》
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

8、博尔赫斯,以雕塑的手法写作

文学不仅是空间的艺术,还是造型的艺术。博尔赫斯把他的每一件雕塑作品都雕琢的很精致,精致的无以复加。有人说,博尔赫斯是以数学思维在写作,那是不懂博尔赫斯。博尔赫斯是以雕塑思维再写作。

他雕塑的就是文学的空间。卡夫卡打开了文学空间的大门,博尔赫斯在这些新的空间里,聚精会神的做着他心爱的雕塑。他的理解力很深邃,但是他对这个世界不发表看法,只是雕刻它们。卡夫卡活在了自己的深渊里,博尔赫斯,给自己雕刻出来了一个梦,活在了梦里。

《小径分叉的花园》
《红色的旋律》
《面前的月亮》
《深沉的玫瑰》
《梦之书》
《沙之书》
《虚构集》

9、托马斯·品钦,为美国文学正名之人

如果没有品钦,那么美国文学,就只剩下了福克纳这样肤浅的鸵鸟,海明威这样专注肌肉文学一辈子的抠脚大汉,或者爱伦坡这样灰暗的乌鸦。品钦是一个在精神上和穆奇尔有点类似的人,虽然在写作风格上,两个人并不类似。

品钦是一个有智慧的隐者。品钦的高度,就是美国文学的最高峰。如果没有这座高山,那么美国文学的全部,在精神上,都是肤浅的。他的思想是什么呢,他认为,和西方人的精神危机相比,西方人的文明危机更严峻。并且,迟早会有失控崩溃的那一天。

《万有引力之虹》

10、黑塞,田园牧歌的游吟诗人

黑塞和之前的那些精神变异人并不太一样。他在尝试自我康复治疗,找到西方人的精神母体。他的方法,就是从东方文化中,吸取乳汁,在东方文化那里,找到西方人精神上的妈妈。他是西方文化和东方文化在精神上的混血儿。

他不仅崇拜卡夫卡和尼采们,也崇拜老子,孔子和庄子。这让他的美学特质,在西方文学家里面,独树一帜。荣格说,要重返精神家园,但是现实中,根本没有精神家园可返,人们又能去哪里呢。黑塞拉着陶渊明的手说,如果世界上没有田园诗那样的生活,我们就自己建造一个。

黑塞对老子的阴阳学说,痴迷的不能自拔。他认为,一个人的精神,有阳的一面,又有阴的一面。所以他在他的文学中,处处表达着这样的观念。而在老子的思想中,阴和阳,并不是分裂的,而是合抱一体的。这一点,黑塞并没有真正的理解老子。黑塞的作品,在西方文学中,独树一帜,他的阴阳分裂,东西方文化在他身上的分裂,都看上去泾渭分明。

《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》
《荒原狼》
《东方之旅》
《玻璃球游戏》

11、契诃夫,西方精神危机时代的手术刀

契诃夫的写作,是一种外科手术式的写作,他总能一语道破那个时代的病,那个时代的症结。他的语言,极其简洁,简洁的像一把手术刀。所以他的小说,以锋利的像刀子一样的短篇而著称。很多人把契诃夫和莫泊桑那样平庸的作家相提并论,不过等看过《第六病室》之后,估计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。

契诃夫,只是像外科手术大夫那样冷酷的把时代的病灶切开,至于后面能否痊愈,怎么痊愈,怎么术后康复,他一概不关心。很多人觉得他冷酷的近乎残忍,但是,真正理解他的人,又会觉得他迷人的摄人心魄。

《第六病室》

12、托尔斯泰,天使在人间

在神棍们的思想中,认为人类道德完美的典范,就是像天使那样的人。除了年轻的时候沉迷赌博之外,托尔斯泰真正的诠释了,如果世界上真有天使,他应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在托尔斯泰的作品中,温柔和同情心,是他永恒的主旋律。

托尔斯泰极其厌恶莎士比亚,他说莎士比亚的作品,都形同驴叫。天使体,遇到咆哮体,显然会感受到强烈的生理厌恶。在俄罗斯文学中,他们的文学家,有一种比犹太人还要敏感的特质,或者准确的说,是神经质。

在一个上帝奄奄一息的世界上,天使还要保持着希望,勇敢的去希望些什么,这便是托尔斯泰的精神困境。他的一生中,都受到这样巨大困境的考验和折磨,直到晚年,八十多岁的时候,他离家出走了。

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
《战争与和平》
《复活》

13、陀思妥耶夫斯基,西方人精神危机的开膛手

尼采说,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极少能影响到他的人之一。如果说契诃夫是剖析西方人精神危机的一把手术刀的话,那么 陀思妥耶夫斯基,简直就是一个开膛手。他把西方人的“精神”这个东西,全部开膛破肚挖的支离破碎。

在血泊中,在散落一地的破碎的残肢断臂中,陀思妥耶夫斯基告诉人们,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,也没有在西方人的身上,找到“精神”。那么,人们津津乐道的那个精神,又到底是什么呢?

《死屋手记》
《卡拉马佐夫兄弟》
《罪与罚》
《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》

14、布尔加科夫,文学空间艺术的杂技演员

玩味文学空间艺术的杂技演员,比较出色的有两个,一个是卡尔维诺,还有一个就是布尔加科夫。卡尔维诺脂粉气,匠气都太重了,痕迹也太重了。而在这几个方面,布尔加科夫,都做的比卡尔维诺更好,他是一个浑然天成的杂技演员。

布尔加科夫,应该也是一个精神变异人。他和卡尔维诺不一样,卡尔维诺知道自己是在表演。而布尔加科夫则是,把他想象出来的那个世界,当成了真实。不然不会写的那么淋漓尽致和浑然天成。

《大师与玛格丽特》

15、劳伦斯,以原始冲动刻画生命的崇高

这是另一个维度的精神变异人。他和世界格格不入,但是又没有走向卡夫卡那种空间里。他奔向了大地,奔向了母体,奔向了色情和肉欲。他像一匹马一样,沉醉在自己的奔跑中,忘记了精神危机,忘记了断裂,也忘记了深渊,更忘记了现实。

劳伦斯说,平庸的生活,就是两条篱墙间夹着的一条笔直的公路。大多数人的人生,就是从公路的这头,走到公路的那头。而他,要翻过篱墙,走向更辽阔的世界中去。他和弗里达私奔了,远离了英国,去了美洲。两个人,在活着的时候,争吵打架,过完了一生。劳伦斯死后,弗里达为他写了一本传记,《不是我,而是风》。

《卡泰莱夫人的情人》
《劳伦斯散文集》
《不是我,而是风》

16、亨利·米勒,劳伦斯的传人

美国文化的强烈批判者,劳伦斯的传人。在亨利米勒看来,美国文化,已经患上了杨梅大疮。他的精神导师,是从英国逃了出去,而亨利米勒则认为,西方人的精神家园,在欧洲,所以他逃亡到了欧洲。

他的一生,太过于曲折和坎坷。在世界大战后,欧洲作为他的精神家园沦陷,他整个人也幻灭了,又返回了美国。亨利·米勒的思想,谈不上太深刻,他的长处是,用自己的生命在写作,他只是在记述自己的人生,他的一生,都是在漂泊,颠沛,极度贫穷,没有安全感中度过的。他的精神状况,是西方人那一个时代的写照。

《北回归线》
《黑色的春天》
《马洛西的大石像》

17、纳博科夫,自斟自饮的一杯迷幻剂

纳博科夫说,文学就是为了追求一种通透脊背的颤栗之美。为了这种美,道德,精神,社会,人类,宇宙,母体,未来,希望,都可以抛到九霄云外。西方人的精神,在纳博科夫这里,已经化为一杯致幻剂。

喝了这一杯,又喝了下一杯。这种不再关心人类,只关心自己的艺术体验的做法,这种只有审美,没有命运的思想,在罗蒂看来,它的本质是残忍的。文学之于纳博科夫,就如同电影《香水》中的女人体香一样。他只对萃取人类的美感兴趣,而人类本身,则只是提供这种美的材料。

纳博科夫认为,自己是天才,说艺术没有流派之分,只分天才派和庸才派。很久很久以前,古代印度也出现过一个这样妄自尊大的人,这位住在树林子里面要饭的乞丐,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,天上地下唯我独尊。

其实,纳博科夫是没见过世面,他试图打开的是另一种文学的空间,有别于卡夫卡所打开的那种文学空间。这种空间,叫做妙。不过,纳博科夫,应该难以理解什么是妙,他只是似乎感应到了这种东西,但是他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,因为他不懂李清照空间。

《洛丽塔》
《微暗的火》
《斩首之邀》

18、昆德拉,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

昆德拉,被流俗化了。很多读者读他的书,认为他宣扬的是淫荡,是放纵。其实恰恰相反,昆德拉只是在讽刺这种种无意义的生活。他甚至认为,一切都无意义到了可怕的地步,应该把地球从人类的魔爪中解救出来。

沉沦之重,说的是陷入无意义的生活之中的难以自拔。超越之轻,则是从无意义的生活中,想超脱出来,则又显得那么轻。要么无意义,要么空虚。这就是昆德拉所描绘的西方人的精神危机状况。

怎么办呢,昆德拉认为,人的生命中,总还有一些真挚的东西值得珍视,和那些无意义的,邪恶的肉欲相比,真挚的爱情,会让人脱离要么无意义,要么空虚的可怕境地。而这种真挚的爱,在现实面前,又岌岌可危,随时都会被吞没,只有一眼不眨的盯着它,它才不会消失,也不会转眼又变成了一条虫。

昆德拉并不能让西方人的精神,扎根到自然这个母体中去。他提出的是一种临时性的,过渡性的方案,让人恢复童真。他讽刺一切,其实却有着一颗柔软的心,只是,这颗心埋藏的太隐秘,以至于很多人认为,昆德拉宣扬的就是邪恶的肉欲和疯狂的放纵。

《告别圆舞曲》
《好笑的爱》
《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》
《不朽》
《身份》
《笑忘录》

19、波德莱尔,西方诗歌的革命者

波德莱尔说,沉睡吧,我的心,愿你长睡不醒。陀思妥耶夫斯基曾在他的书中写到,意识过于清醒,是一种罪。从这点看,波德莱尔的一生,就是犯罪的一生。以至于到最后,他宁肯在精神上流放自己,长睡不醒。

在这个精神变异人看来,巴黎,整个欧洲,就是个铁壁牢笼。他说自己,没有祖国,没有父母,什么也没有,他就是一个异乡人,他是一个精神上的流浪者,困在现代文明中的囚徒。

《异乡人》
《恶之花》
《巴黎的忧郁》

20、兰波,重新发明了西方诗歌

兰波生于风暴,死于疲惫。他认为自己的诗歌,是通灵体,是大麻体,太迷幻了。在他少年时象暴风一样,席卷整个西方诗歌界的时候,人们认为,他是西方精神的一朵绚丽的昙花。他也真的像昙花那么美,又像昙花那么短暂。

在巨大无边的,西方人的精神危机黑幕中,兰波只是划亮了一只火柴。当这只火柴熄灭,人们又沉入了黑暗。他们不肯相信这只火柴熄灭了,他们认为这根火柴还在亮着。而当兰波的追随者们找到兰波时,他已经对文学创作感到不屑一顾了。谁能永恒的燃亮西方人精神的死灰呢,没有人可以做到。

《彩画集》
《醉舟》
《地狱一季》
《全蚀狂爱》(电影)
《兰波作品集》

21、里尔克,黑暗时代的抒情诗人

海德格尔说,技术主义,把人类精神,抛入了工件世界中,人成了这个工件世界中的部件,为这个巨大装置的转动而耗费一生。存在与存在者的差异被人们彻底遗忘。这样的时代,就是黑暗时代。

而诗人们,在这个黑暗时代里,被海德格尔赋予了盗火者的使命。他们要溢出工件世界,要燃亮人类精神之光。因为西方人和母体的断裂,他们失去了永恒的提供光与热的太阳。海德格尔式的盗火发光,也并不是长久之计。

里尔克,就是这样的一个盗火者,他写的不是通灵体,也不是大麻体,他写的是抒情体。他最好的一句诗,是他为自己写的墓志铭:玫瑰,纯洁的矛盾,情欲,无人的睡眠,在如此众多的,眼帘之下。

《杜伊诺哀歌》
《献给奥尔甫斯的十四行诗》
《里尔克诗选》

22、荷尔德林,大地上的异乡人

荷尔德林,是反映西方人精神危机状况的一个经典的样本。以至于海德格尔对他一直反复念叨,爱不释手。大地,只西方人的母体。异乡人,指既无法回归母体,也无法在虚妄的母体中,找到精神归宿。尤其是当上帝已死之后,连虚妄的妈妈都不复存在,那么西方人就会出现精神上的流浪状态。

荷尔德林式的精神流浪,是西方人的精神危机,长期的状况和症候。在未回归母体,和未找到新的存在意义之前,西方人的精神,会一直处于流浪的无家可归状态。

《荷尔德林诗选》

23、保罗·策兰,诗人中的诗人

海德格尔不仅对荷尔德林和里尔克爱不释手,更是对保罗·策兰爱不释手。两个人经常相约一起在树林里散步。海德格尔的《林中路》,也可以看做是,他写给这些诗人们的情书。

既然语言才是存在的家,那么如果要结束精神流浪状态,是不是可以试试,在语言上挖洞呢,自己给自己,在语言上,挖掘出来一个精神上的家。策兰就是这么干的。策兰的诗,和纳博科夫的文学,都是自己给自己挖洞的做法,走向了私人性,并无法解决西方人群体性的精神危机。

要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精神流浪,西方人只有两个选择,要么回归母体,要么重新找到另一个母体,并接入她。

《保罗·策兰诗选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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